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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等等安娜小说最后结局 岑等等安娜完结版免费阅读

2022-12-14 13:10:39   编辑:以亦
  • 五十度甜 五十度甜

    他是学霸,是傲娇总裁,是暖男绅士,也是商业天才。她是纯纯初恋,是蠢萌搭档,是冷面女友,也是麻辣老师。欢脱甜萌的《花火》初恋总裁文。一个恋爱真人秀引发的浪漫小乌龙。看麻辣女老师如何智斗傲娇大总裁。

    雨微醺 状态:已完结 类型:资讯
    小说详情

《五十度甜》 小说介绍

岑等等安娜是著名作者雨微醺最新写的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这部小说是难得的精品之作,没有套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文笔没得说。下面看精彩试读!他是学霸,是傲娇总裁,是暖男绅士,也是商业天才。她是纯纯初恋,是蠢萌搭档,是冷面女友,也是麻辣老师。欢脱甜萌的《花火》初恋总裁文。一个恋爱真人秀引发的浪漫小乌龙。看麻辣女老师如何智斗傲娇大总裁。

《五十度甜》 一种归宿和偏爱 免费试读

  周三的上午,岺等等奔波于各种写字楼间送着花,雅淳发来微信告诉她自己现在大洋另一头的某个国家看着《图兰朵》,自己的旁边坐着某个知名的好莱坞男演员。
  岺等等足尖点地,撑在自行车把上拿着手机回复她消息,让她发个照片过来,想看看这个时下当红的好莱坞炸子鸡私下是什么样子。
  照片发过来,穿着西装的金发男子看起来十分的英俊,岺等等就与雅淳一边聊着关于他当下的绯闻,一边穿街过巷的去送了几趟花。
  下午取了做家教的资料去给陈伯衍上课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干洗店将陈伯衍的西装取回来带上。但是,当岺等等到达陈伯衍的家门外后,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于是便发了信息过去询问确认,提醒他今天的下午是有国语课,如果他在家请开下门。
  陈伯衍的电话在几分钟后打来,他说自己暂时不在家,因为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忘记了课程的事情,很抱歉。
  “没关系的,您工作比较重要。”岺等等笑着回应。
  “哥哥,把水递给我一下。”在陈伯衍回应之前,一个女声传入听筒,虽然不太真切但也足够听到和判断那是卫仪。
  瞬间,岺等等知道了,陈伯衍之所以忘记课程而不在家,并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他现在卫仪身边。
  “你先忙,课程今天先取消。”
  岺等等笑着结束了通话,先发制人,因为她不太想听陈伯衍说因为卫仪如何如何,所以要她的课改天的话,并不是出于她拿自己和卫仪做比较,而是她潜意识的不太喜欢这样。
  从陈伯衍的家离开,岺等等提着西装背着包也暂时没了什么事,便顺道走去附近的图书中心,挑了书,买了杯咖啡就在一个角落坐下来看书。
  看着书,就坠入了文字的故事里,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感觉身边原本来来去去挺多的脚步后来渐渐都没了,太阳也从窗户照进来落到自己脚前面成了浅浅的昏黄色,她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傍晚。
  岺等等看了一眼手里书上的页码,取出笔记本来记下这本书的名字与码数,然后合起书打算起身将它放还回书架。
  “如果喜欢,大可以借回去或是买下来。”旁边一个声音插入进来,让岺等等有些许的惊讶,她侧过头寻声看去,发现旁边的书台拐角处不知何时已经立了一个人,透过玻璃照进来的夕阳自他的皮鞋尖部起始,一路延伸至岺等等近靠坐的地板角落位置。
  黑色西装未扣,一只手插在西裤的兜里,双腿微微分开,堪堪而立,看起来很随性,但却又有一种不可亵渎或是太过亲近的气质,似乎有一些傲慢和冰冷,但同时也有让人舒服的一种温和与谦逊,岺等等想了一想,然后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贵吧。
  “图书馆最重要的魅力之一,就是让喜欢读书的人将它当成一种归宿和偏爱。”
  岺等等拿着书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走到架子前面试着将书放回去,但是却发现不知道是谁将原本这本书的位置上放了其他的书,而唯一可以再将书插回架子的地方只有上一层,但她偏就矮了那么一点,怎么也够不到。
  一只拥有修长五指的手自岺等等身后伸出,将她手里的书接过去,凭借着完美的身高优势将书放到了上面的架子内,岺等等回过头去,正好看到他抬起的鼻尖在自己的眼前,待他放下书低下对时,那高挺的鼻尖自她的眼睫上若有似无的轻轻划过,使她不由轻轻一颤。
  面前的人也有些意外,没有料到低下头时就会这么近距离的与岺等等立在了一起,在书架之间,几乎相隔不到几公分,虽然他并无意于去辨认,但却清楚地看到了她额际的丝丝细发在空中的模样,以及那长长的眼睫上下的扇动,和脸颊上的浅红。
  大约有三秒钟的目光对视,在岺等等后退着撞上书架时,陈伯衍及时地拉住了她,然后退后一些,弯腰捡起岺等等刚才自手中滑落的背包还给她。
  岺等等接过背包回去刚才坐过的角落,装作去取西装而赶紧避开了陈伯衍。
  “陈先生这么巧也来借书吗?”再次面对陈伯衍时,岺等等用一种重新打开的方式一般换上微笑,客套地询问。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陈伯衍回答。
  “我?”岺等等诧异。
  “你挂断我的电话太快了,以至于我没有机会询问你,今天的课程按计划进度进行,推迟耗费的时间我会支付费用,因为我要回一趟香港,不想课程落下太多。”
  “我不是故意的。”岺等等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又有些疑惑地抬头反问:“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陈伯衍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侧过手示意,绅士地请岺等等先行离开。
  在陈伯衍的家上课,相比第一堂课的震惊和紧张,这一次岺等等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拿出了一个职业老师应该有的素养与态度,以自己最专业严谨的姿态去传道授业。
  在学习结束后岺等等将西装还给陈伯衍,表示自己已经送洗过了,自己也检查过了,如他当初的要求那样,完好无损。
  “你还是把那一缕头发减掉了。”陈伯衍微微侧头,伸手挑过岺等等耳侧的那缕短的有些格格不入的头发看了看。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经意,又看起来十分暧昧的动作,岺等等感受到了心脏的一拍起伏,但是面上她还是装作平静无事地笑了笑。
  “绕的太复杂,最后也只能一刀剪了省事。”
  “哦对了,还有这个还给你,也谢谢你。”
  岺等等从包里拿出一纸信封递给陈伯衍,解释那是安娜带给自己鞋子的钱。
  陈伯衍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岺等等的手机却响了,她就将钱放到了旁边的桌上,拿起手机来看。
  是戚煜的电话,岺等等并没有立即接起电话,而是先向陈伯衍道了别,提了自己的包出门后才接起。
  戚煜告诉岺等等,自己刚刚在路上遇到了他们从前的数学老师,闲聊了几句还提及了她,说起当初他们一起在数学课上递小纸条被发现后罚站的事情。
  一路拿着手机边走边与戚煜聊着,忆起当初那些青葱岁月里的小细节,史觉得即幼稚,又简单。走出小区后还一直沿路向前,直到戚煜那边有人唤他了,他才作别挂断。同时,也是在收起电话后才发现,自己身边有辆车一路滑伴随。
  车窗摇下来,陈伯衍扶着方向盘微微偏头示意她上车。
  “正好出门,送你一程。”
  岺等等是有推辞的,但是陈伯衍没有给她余地,只道:“这附近不好坐车,我送你到地铁站。”
  坐上陈伯衍的车,岺等等说着谢谢,陈伯衍仅是嗯了一句,就驱车前行。
  “男友?”冷不防的,陈伯衍问了一句。
  岺等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所指的是刚才那通电话,被误会戚煜是她男友,她笑了笑,说:“不是,是个老同学。”
  “你喜欢他。”陈伯衍不是疑问,是平述的语气。
  “嗯,他人很好,长得帅,努力,也细心,对人和善,对谁都带着笑容,是个非常非常给人正能量的人,当年全校的女生都喜欢他。”说到戚煜,岺等等立即数出了一堆的优点。
  “评价很高。”
  “当然,他算是我认识的朋友里面最优秀的,是我一直以来的男神。”岺等等一脸自豪地笑着回答。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陈伯衍扶着方向盘侧过头来看一脸笑容,似乎沉醉其中的岺等等,然后淡淡地问:“那我呢。”
  “您……您是我的工作搭档。当然,您的优秀不容置疑,全世界都知道。”岺等等赶紧又赔着笑脸回应。
  如此明显的拍马屁,陈伯衍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在敷衍,但他并不愿多计较,抬了下巴示意她车窗外,提醒她地铁站已经到了,她该下车了。
  岺等等关上车门,陈伯衍就径直离开了,她也只是耸耸肩膀,然后老实的坐车回家。
  走到自己家楼下,岺等等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路边的灯下,在冲自己招着手,是戚煜。
  “今天下班路过市场,看到水果很新鲜就买了一些,结果发现买多了,分一些给你来偿偿。”戚煜将一只装了水果的袋子递给岺等等。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给我送水果?”岺等等笑着反问。
  “好吧,不逗你了,其实我是有事相求来的。”戚煜笑着摇头,然后接着说:“我下周有个长辈的大寿宴会一定要前去,帖子上指明要携伴前去,我刚回来C市没什么朋友,能想到的就是你了。”
  “看在你只能向我救助我,又准备了贿赂礼物的份上,我又有什么理由抛弃你呢。”岺等等用拳头撞了一下戚煜的肩膀,笑着调侃之余也算是应下。
  晚上岺等等和雅淳视频聊天,她现在马德里的机场等候一个小时后的登机,要飞去辅基一趟,然后在那边停留几天,她争取下个月多排几趟飞中国的行程,这样就可以多在国内待几天去她家里蹭饭。
  “对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高中暗恋对象回来了,他长高了很多,还是那么帅,有气质还有型,等你回来我带你认识他。”
  “你评价那么高的男人,我一定要见见,到底是有多魅力四射。”雅淳在屏幕那头摆出挑剔的表情。
  妈妈在外面催促了,岺等等才与雅淳结束视频对话,收了线之后去客厅,见到妈妈拿着一碗洗好的水果放到桌上,要她坐下来全部吃掉。
  “女孩子要多吃水果,美容减颜对身体好,你现在还没嫁人,保养这方面一定要到位。”
  “妈,你够了。”岺等等坐下来吃水果,摆了个无奈的表情。
  异常的,妈妈并没有在接下来教育岺等等,而是也摆着笑脸就在旁边坐了下来,同时拿着手机凑上来,冲正在摘葡萄吃的岺等等打开屏幕,指着上面一张男子的照片给她看。
  “这个,做生意的,有房有车,就是比你大十岁。”
  滑动一下屏幕,接下来是另一个男子的照片,妈妈接着说:“这个,和你同龄,长得不错,可就是工作一般,就是个小公司职员。”
  又滑动一下,说:“这个比你大一岁,是我觉得最合适的,211毕业,留学回来,现在报社工作,人也看着私文白净,是楼下张姨表姐的邻居的姐姐的儿子,我觉得和你特别有夫妻相。”
  岺等等挑着眼皮儿扫过那手机,然后继续剥葡萄的皮来吃果肉,说:“妈呀,您现在为了催婚都开始读孙子兵法了,知道欲扬先抑,欲擒故纵了。”
  “我就说女儿没兴趣,你还偏要试,小等现在都挺好的,你非得变得法的给她相亲,你就不能消停消停。”爸爸拿着书路过,扶了扶眼镜冲妈妈开口。
  “你不上心女儿的终身大事,还不许我这个做妈的操心了。”妈妈白了爸爸一眼。
  爸爸摇头拿着书进了书房,妈妈侧回过来继续热心地向岺等等推荐相亲男士,岺等等知道自己反驳也是无效的,就吃着水果当听众,左耳进右耳出,等妈妈说完要说的后一脸满意地收起手机站起身,她觉得自己功成身退。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张姨说让她告诉她表姐的邻居的姐姐,改天就安排你们一起吃饭。”
  岺等等当然跳起来拒绝,但最终在妈妈的威逼之下她只得低头,坚决拒绝和双方父母一起,退而求其次地同意了让对方获得自己的联系方式再约。
  第二天,岺等等在花店收拾着的时候,有一个人进门,那人所带进花店的阴影正好罩向她。以为是客人,就说着您好,带上笑容抬头,却不想见到的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年轻高挑的小姐立在那里正取下墨镜。
  卫仪化了淡妆,并不太主流的凤眼用眼线勾勒出一个妩媚的眼角弧度,立体的面孔,配上大红的唇色,还有高挑的身姿与身为超模的独特气质,让她拥有一种普通人所不具备的时尚与冷艳感,虽然只是随意地立在一堆杂志包裹的花枝中间,但看起来却像是杂志封面大片。
  “我是来道歉的,上次在哥哥的楼下不知道你是谁,言辞不甚礼貌。”卫仪开口,同时伸手从袋子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灰色信封递过来,但岺等等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卫仪并没有强求她收下,收回信封取出笔翻过桌上记帐的笔记本到最后一页,一边写下一串数字一边说:“那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任何时候有需要,不论是钱还是人,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帮你。”
  岺等等想说不用,但是卫仪的态度很明确不由她拒绝,她也就作罢,任由她去。
  “你觉得伯衍怎么样?”卫仪写着字询问。
  “什么?”岺等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说:“陈先生人很好。”
  听到这个答案,卫仪停下手里的笔,抬头向上眨了眨眼,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出一个笑容,笑说:“人好,嗯……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
  “是吗。”岺等等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好,也只是随意地附和笑了笑。
  “伯衍似乎很喜欢你,听说昨天做演讲,还在结束的时候特别感谢了你。”
  “是陈先生比较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
  “他可不是个客气的人,他……是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人情虚礼于他而言是累赘。”停顿一下,卫仪侧头来看岺等等询问:“他有向你聊过我吗?”
  岺等等回想了一下,诚实地摇了摇头,卫仪脸上的笑意就多了两分,似乎并不太意外,然后低下对继续在纸上写动。
  “我从小被陈家领养,和柏衍一起长大,他承诺要保护我一辈子,真是时光如梭呀,一辈子能几个二十几年,你说是不是岺老师。”
  岺等等算不得极顶聪明的人,但也算不得太笨,也许早先卫仪言语中的宣示***不太明显,但这一句里面的意思已经是挑破了的窗户纸,一眼到底。她在告诉岺等等,陈伯衍是他的,她要有自知之明。
  “我想卫小姐有些误会了,我与陈先生仅是工作来往。”
  “我当然相信岺老师,只不过是闲说一句而已。这些年来,总有各色女子想要一试跃居枝头,不过不管是豪门名媛还是清纯小妹,最终也都只是落了个难堪下场,我相信岺老师教书育人,为人师表,当然懂这些道理。”
  卫仪放下笔,然后在花店内开始四下的走动寻看,对着那些还带有水珠的鲜花轻轻拂过,到旁边岺等等挑好了的红玫瑰,将花拿起来嗅了嗅,她从包里取出一张人民币放到旁边,重新戴上墨镜出门。
  然而,仅是几秒钟之后,岺等等出门叫住了卫仪,走上前去将那张纸币还给卫仪,将她手里的花拿了回来。
  “这些花还没有完成,不是出售品。”同时,岺等等从身后摸出本子,将最后一页纸撕下来塞到卫仪的手里,说:“既然是来道歉,就应该有道歉的样子,如果没有诚意就不要来。”
  卫仪是震惊的,她没有料到岺等等会这样的回击,她愣住在那,岺等等则冷笑了一笑,颇有气势的样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说:“卫小姐,不是所有人都心胸狭隘如你,我不会向陈先生提任何关于你的事,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岺等等抱着自己的花转身进了花店。
  上午,岺等等送完了早上的花,然后借口要去上辅导课,连午餐都没有吃就离开了花店。妈妈在后面唠叨着追上来,塞了两块巧克力到她包里,让她万一饿了就赶紧吃点,以后排课不要排那么早,至少要把午餐吃上。
  岺等等胡乱地应着,然后一路跑去坐公交车,本来想着能够赶在预计时间到达电视台,却不想因为遇上堵车,整整迟到了二十分钟才到,等她小跑着赶到电视台时,发现化妆间外坐着几个机组人员在无聊地玩手游,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小艺立即迎了上来,大呼着导演已经发过脾气了,因为她迟到原本要录的三组嘉宾的同镜视频都推后了,让另外两组嘉宾先去录外景了。
  岺等等赔着笑道歉进入化妆间,也向等候的化妆师赔了笑,然后自觉坐下去上妆,同时也请小艺给自己的今天的台本,希望录的时候可以提高效率。
  她这一组的导演过来,不甚客气地提醒了岺等等以后不要迟到,然后安排了机组人员去录制嘉宾的车上安好了摄像头,其他人则先开另一辆车到今天的录制地点去架机位。
  “又不是我一个人迟到,陈伯衍不也不在吗。”化妆间没有人的时候,岺等等不由小声地替自己鸣了一句不平。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千万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一张嘴,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从面前的镜子里岺等等看到背的门被推开,陈伯衍一身浅蓝色衬衫,米色卷边九分长裤走进来,手里握着手机,吓得岺等等不由蹭地一下站起来,心虚地红了脸。
  “岺老师,出发吧。”
  “好,陈先生您先请。”岺等等堆着笑脸回应。
  一起坐车去今天要拍摄的游乐园,两人坐在后排位置上有些许的沉默,岺等等的目光一直在窗外飘来飘去的不看车内,直到导演在对讲机里提醒她注意前面的镜头,要她与陈伯衍交流。
  “陈先生,这几天还好吗?”
  “嗯,还好。”
  “工作忙吗?”
  “有些忙。”
  “这样不行,太生硬了,也坐的太远了,靠近些。”导演在对讲机里督促。
  岺等等抿了抿唇,侧头看了陈伯衍一眼,小心地朝他挪了挪位置,但是显然导演并不是很满意又一次的提出了催促,要求再近点。
  “陈先生,我……”岺等等尴尬地笑了笑,想说自己不是真的要白占你便宜之类的话,但是却在说完之前,因为急剧的刹车,岺等等就被摇甩着朝旁边撞过去。
  好嘛,这下不用导演提醒催促了,岺等等直接扑到了陈伯衍的身上,而且手还极度不安份的直接按到了陈伯衍的大腿上,脸也贴到了对方的脸上,嘴唇吻到对方的唇角一侧。
  前面拍摄的抗机人员都有些愣住了,发出吸气之声,岺等等也是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紧张之下身体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更加严重,令局面更加尴尬的动作,那就是抓着陈伯衍大腿的手瞬间用力抓得更紧了一些,以至于陈伯衍都不由痛得微微蹙眉。
  后来,大概在十分钟的时间内,岺等等几乎是处于脑海一片空白的痴呆状态,因为机组是配带了对讲通讯机,所以当两人到达录制目的地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辆车上的发生的一切,看向岺等等的眼神,都满满的全是内涵台词戏。
  导演倒是很专业,招呼了众人各就各位,给录制嘉宾再补些妆就赶紧开录,否则赶不上进度。
  拍摄两人进入游乐园的远镜头时,岺等等吱吱吾吾地开了口:“陈先生,还好吗?”
  “你是指被强吻,还是被摸腿?”陈伯衍微侧过头询问。
  这一问,直惊得岺等等腿上一软,脚下一个趔趄,啪唧一声就直接摔了个狗趴下去。
  “陈总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岺等等通红着脸尴尬地解释。
  陈伯衍倒是显得淡定,蹲身下来伸手握了她的胳膊,让她抬头看向自己,将其拉起来之余凑近了些她的耳边,微笑说:“是也没关系。”
  又一次的,岺等等腿肚发软,想跌回地上再好好静静,但是地被陈伯衍有先见之明地拉着胳膊托了起来。
  “我是指,不用太在意。”
  “哦。”岺等等低头应了一声,放弃了后缩,又在导演的催促之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陈伯衍一起进入游乐场。
  坐上过山车的席位,岺等等暗自调整着呼吸,但仅仅是看着前面的车道,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抓紧了自己身前的安全带,心跳的像是要从嗓子里出来。当过山车启动,疯狂地向上攀升再向下俯冲时,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发疯般的尖叫,而她却在高空中睁开了一线眼睛,见到蓝天与白云离自己那么近,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溢出来,一种窒息的感觉上来,她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空气稀薄到她几乎不能供养自己的肺部。逐渐的感觉到眼前的光与影消失,耳边的尖叫也似乎在远离,一切像是自远处山谷传来的片断,嘈杂而又沉寂,迅速的交替着,纷乱至极,一切无形又无状,但是却又像是有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她扑打而来,要将她淹没。
  她感觉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一片叶,一缕絮,在她最感觉不真实,没有安全感与真实感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一股外来的力量将她紧紧圈住,勒得她如同要从腰被折断一下,痛得她自那些虚浮之间醒来。
  模糊间,她看到一张脸在浓雾之后看着自己,她被拉向那张脸,然后倒下去……
  后来,当岺等等醒来时躺在游乐园的医务室内,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医用小床上,小艺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玩着手机,一个由妈妈陪着的小朋友正在包扎着胳膊上的擦伤。外面游乐园里的游人已经少了许多,太阳偏夕,玩乐的人已经渐渐都离开。
  小艺看岺等等醒来关了手机游戏站起来看她,大概地告诉她在坐过山车时中暑晕了过去,是陈伯衍一路抱着她下来将她送进医务室的。
  “哦对了,你还吐了他一身,啧啧啧,你不知道当时导演的脸都绿了。”小艺扶着岺等等下床时叹息感叹。
  听到这些,岺等等本就又晕又痛的头更加重了些,拍拍自己的额际,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陈伯衍录这档节目就是给这节目天大的面子,谁都仰仗着他将来赚收视吸眼球,她倒好直接还吐了人家一身,就算人陈伯衍不记恨,导演估计也要撕她一层皮。
  从游乐园出来,小艺还要回去电视台就拦了出租车先走,岺等等自己提着包去附近坐地铁,但是到了地铁口却看到那里架起了围拦,上面写着检修施工,暂停开放。
  没办法,岺等等只得又去找公交站台,走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响起,是制片的电话来了,估摸着是小艺已经告诉了那边自己醒了,现在兴师问罪来了。
  虽然害怕,但是也不敢耽搁,做了深呼吸后接起听筒,果然一拿起电话,隔着耳朵还有些距离就听到了女 制片人的咆哮之声。
  “岺等等,你干了什么好事,你知不知道陈伯衍是什么身份,要是把人家得罪了,台长都不好过,你是交了狗屎运才被选上和人家那么一高富帅一组录节目,还不好好把人贡着,倒是玩出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
  “您听我解释……”岺等等弱弱地开口。
  “你别插嘴,解释?解释什么?”制片直接打断了她,然后接着又骂道:“吐人家一身就算了,你胆子还真是不小,强吻,摸腿你都敢下手,你还真是反了天啦,还是拿了个窜天猴想上天!那陈伯衍是你这种资质的人能去泡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对人家有 企图心。”
  “我发誓,我没打算泡他,我对他半点兴趣都没有,他又冷又没情趣,我喜欢的是纯情暖男,不是他这种。”
  “没有最好,我告诉你最好把花花肠子收好点,再敢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替掉,换别的女嘉宾上。现在我手上拿着排队要上这节目的女嘉宾甩你几十条街,哭着求着想要和陈伯衍搭档,富豪千金一线大牌任我挑。”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制片大人给我这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一定把陈伯衍当神供着,他呼吸的三米之内我都不染指靠近。”
  “这档节目就指望着陈伯衍吸引眼球博收视,你要是让人家讨厌了,早早的撂挑子走人,我跟你没完!”
  岺等等连连答应,说着好听话,制片人才在又临终嘱咐警告之后收了线。
  “真是以财貌取人的俗世呀!那陈伯衍又冷淡,又没有情趣,和他在一起我也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就没人看得到。”岺等等握着电话心中也是委屈,可是谁又在意呢,只能咬咬牙做个深呼吸后接着去找公交站台。
  但没想到的是,一转身发现旁边不知何时已停了一辆车,黑色的车身颇为眼熟,车窗摇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正看着自己,不是陈伯衍又是谁?
  岺等等堆着笑容再上前招呼问好,想到自己今天吐了对方一身,便也顾不得面子,极尽殷勤嘴脸。
  “陈总,这么巧。”
  “不是巧,特意过来的,上车。”陈伯衍微微侧头,也不多解释什么。
  岺等等有点懵,不过陈伯衍推开了车门,后面有开过来的车子开始按喇叭了,她也没时间多耽搁墨迹,麻利地上了车。
  陈伯衍开着车前行,提醒岺等等系上安全带,她赶紧的系上,然后就低着头心虚地沉默了一阵儿,才鼓起勇气询问陈伯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陈伯衍开着车,平淡地回了一个音节搭配两个字,然后再无其他。
  “那是什么事呢,陈总方便透露一下先吗?”
  陈伯衍没接着解释,岺等等就只好厚起脸皮堆着笑脸追问,想着自己都这样坚持了,大多数人是会说清去向的,然而岺等等却忘记了,那陈伯衍偏偏就不是那大多数人,他仅仅是给出了一个简单有力的回答,说:“不方便。”
  岺等等愣了,然而她却没有反驳的余地,竟然无言以对。
  车内安静了,岺等等只得沉默地看前行的道路和夕阳西下的街道与树木,当然偶尔她也会装作不经意一般地微微斜侧过眼睛偷偷打量一下开车的陈伯衍,想窥探他的面色表情,以判断出他的情绪与意图。
  但是,显然岺等等是失败的,陈伯衍万年不变的脸色与表情让她徒劳无功,反倒是自车窗外折射进来的光影从他的脸颊和身上断断续续地流转掠过,让他看起来像是某个电影里的镜头,诱人而神秘,使她走了起神,。
  “在看什么?”陈伯衍问。
  “看帅哥呀。”岺等等迷迷糊糊间,鬼使神差的就说了句心里话,说完才觉得不对赶紧抬手捂住嘴,不过显然为时已晚。
  陈伯衍原本发问是想要挤兑冲着自己发花痴的岺等等的,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就厚着脸皮应了下来,他倒一时间哑口无言了,忍不住有些想笑的扬起唇角,侧瞥旁边的人一眼,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
  “岺老师的时候脸色不好,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岺等等低着头小声回答。
  “那就好。因为我又冷淡,又没有情趣,和我在一起,岺老师如果有任何需求,不必太客气。”陈伯衍微笑点点头,重新发动车子前行。而岺等等在相隔数秒后才忽然明白过来,这个陈伯衍说的话,咋一听似是 关心自己,而实际上却是在嘲讽她应该去医院呀。
  这嘲疯的不动声色,技能满点,让岺等等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想不到这个总看起来正经又冷面的陈伯衍,竟然也会这样的对人发动嘲讽技能,当然思维和方式颇为机敏,一语双关到位。
  “哈哈……”岺等等干笑两句,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说:“听小艺说,今天我弄脏了陈总的衣服。”
  “都叫陈先生的,心虚了就叫陈总了,岺老师倒是有意思的很。”
  “啊……哈哈,陈先生真幽默。请下次把干洗的费用单给我吧,我支付赔偿。”
  “嗯。”
  按照正常的电视剧走向,陈伯衍这种身份的人肯定会说不用了的,但是陈伯衍却只是淡淡回了一个音节,半点不客气,更让岺等等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千万不要猜,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明明恐高,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在岺等等暗自进行心理戏的时候,陈伯衍出声询问。
  岺等等缓了一下,笑了笑,说:“想拿环球旅行的机会名额总得要付出代价的,害怕也要上。”
  “就是为了一趟旅游,值得吗,命都不要。”
  “值得,因为我估计十年之内都没办法凭自己的能力达成这个目标,能选上这个节目,我一定要抓住机会。”
  陈伯衍对于岺等等的回答并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只是继续目视前方,平稳地驾车前行。
  戚煜的电话在两人安静沉默的时候打了过来,岺等等看了看陈伯衍后接起来,听到戚煜微带笑意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他询问岺等等在哪,要不要一起晚餐。
  “阿七,我现在……现在还有点工作的事情,今晚恐怕不行。”岺等等犹豫后婉拒。
  “没关系,那改天吧,哦对了,不要忘记晚宴的事。”
  “不会的。”岺等等回应。
  挂断电话,岺等等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陈伯衍,看他只是继续开自己的车半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才放下心,收起手机。
  “老师也可以撒谎了吗。”陈伯衍忽然开口。
  “我没有撒谎,我和陈总您不管是在电视台还是在学习上,都是工作。”
  “现在没在电视台,也没在我家上课。”
  “我只是简化解释,陈总介意吗?”
  陈伯衍停了车,侧过来看岺等等,有两秒的停顿却没有说什么的话,只是身体开始前倾朝岺等等而来。
  一切的局面变化,,岺等等睁大了眼眶,心跳加速,头脑一片空白,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她始在想自己要怎么办,是要义正言辞的伸手推开面前的人大吼色狼坚守节操呢,还是要听雅淳的话抓紧钓高富帅的机会呢。
  一瞬间,岺等等感觉自己的肩头上分居左右各站了一个小人儿,一个是带着尖角的红色恶魔,一个是蓝色带着光环的天使,各自在说着自己的理由,然后在它们还没能争执出什么结果的时候,陈伯衍已经近到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手来,然后……从旁边越过去,推开了车门。
  “到了。”陈伯衍淡淡吐出两个字,然后后缩回身子,解开安全带顺势下车,半点没有停留。
  脑中两声气球炸裂的声音,左右两个肩膀上的小人儿也迅速消失不见,岺等等抬起手拍了自己额头几下,心中极尽鄙视自己,告诫以后一定要少看脑残偶像剧,丢人,丢人呀,刚才陈伯衍看着自己一脸痴呆的模样,肯定心里嘲笑死自己了。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下车,陈伯衍一直耐心地站在路边,手里握着车钥匙,等她下车后他又自车头那一侧绕过来到岺等等的面前,将前面路灯照向岺等等的光一下子全挡住,手直接伸身了岺等等的腰侧,这让她刚才车里的那阵急剧心跳感又上来了。
  不过,这一次,同样的岺等等依旧多想了,陈伯衍只是伸手从岺等等的腰侧穿过,握紧了岺等等刚才没有关紧的车门,重新用力关上。
  “岺老师的脸有些红,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也许是因为灯光不昏暗的原因,岺等等微仰起头看面前的人,生出些许的错觉,陈伯衍逆光的脸在不太真切的模样中竟然笑了,甚至还俏皮地挑了挑眉头像是在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然而,当陈伯衍转过身,迎向那些光时,他的表情一如平时的淡漠,根本没有笑容,她就甩甩自己的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陈伯衍领着岺等等去商场,直接去了一家运动器械的店内,岺等等左右四顾地看了看,也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电视台的机组人员,便有些疑惑了,陈伯衍私下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随便挑一辆吧,是作为初次见面时摔撞你自行车的补偿。”陈伯衍以目光示意岺等等看向对面放置各类自行车的区域。
  好吧,岺等等这才明白了,原来陈伯衍是想赔她一辆自行车。
  “不用了,我那自行车用了N年了,又旧又老其实早就要换新了,十辆也抵不上这里的一辆价格。”岺等等笑着摇手。
  “你确定吗。”陈伯衍问。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而且那车也没摔坏。”岺等等推辞着,听到自己包里的手机响了就拿出来看,发现是妈妈打来的,立即抬腕来看手表,然后心里暗叫声不好,今天答应了要帮妈妈买醋回去做晚饭的,她竟然忘记了。
  电话接起来,岺等等才叫了一声妈,就听到了母上大人在电话那头咆哮着问她野哪去了,怎么还不回去,是不是忘记买醋的事情了。
  “妈,我马上回去,我保证马上回去,醋也会有的。”岺等等赔着笑脸保证,然后妈妈才放了她一码,给她半个小时。
  “赶时间的话,我送你,走吧。”陈伯衍将岺等等的细微表情看在眼里,也知道她大约是不会挑车了,便不强求,只是侧手示意岺等等先行。
  “那太感谢了。”
  陈伯衍送岺等等回去,在小区外面下车后道谢,然后赶紧一路小跑着去小区旁边的小卖部卖醋。然而,店里的老板却告诉她,店里的醋全没有了,新货还没到。
  这就像是个晴天霹雳,岺等等可以想到空手回去妈妈要怎么唠叨了,正无奈时,路边有车喇叭响了一声,车灯也闪了一闪,她发现陈伯衍竟然还没有离去,坐在车内冲自己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岺等等小跑过去,陈伯衍已经将车门推开,让她上来,然后开车离开。
  “带你去买醋。”在她问出来之前,陈伯衍淡淡的给出了答案。
  “您怎么知道我没买到醋。”
  “如果你家楼下就有的话,我想令堂也不会等着你买了,不是吗?”
  岺等等一时语塞,思考之后依旧哑口无言,不能反驳。这个陈伯衍,他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些,但就是从来不说,太细致,也太城府。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岺等等小声地报怨 ,感觉自己被当戏看了。
  “我也只是推测,不确定,所以先没有离开,想着也许有车送你去买醋会容易些。”
  陈伯衍说着话的时候,放缓了车速朝马路四周看了看,最后停在一处小超市前面的马路上以目光示意了岺等等。
  电话又响了,岺等等拿出来一看又是妈妈,都不敢去接了害怕被骂,但又觉得就这么响着不接似乎也是不太好的。正愁怎么办时,陈伯衍伸手打开了车前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像是车钥匙的东西按了一下,电话铃声就停了。
  “好了,快去吧。”
  岺等等也顾不得太多,将手机丢回包里,然后就麻利地下车去超市买醋。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起来自己都会被吓到,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当岺等等终于买到了两瓶醋去买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翻遍了整个包她都没有找到。
  在收银员和后面排队的人都冲她翻白眼报怨她占用时间太久时,一只手递了钱到收银面前,嗓音平静而温和,礼貌中带着疏离。
  “抱歉,她今天出门忘记带钱夹了。”
  “您太客气了,欢迎光临XX超市,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脸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那翻着白眼的收银员看到陈伯衍,当即换了笑脸,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请,服务态度都直接上了五星,末了还不忘补一句欢迎再次光临XX超市。
  “谢谢。”陈伯衍接回找钱,也客气地给了两个字回应,然后在收银员殷切的目光中拿起两瓶醋的袋子,同时顺手牵了一下岺等等的胳膊带她离开。
  被陈伯衍带回车上,再驱车送她回到自家楼下,岺等等拿着两瓶醋下车,站在路边的时候又觉得不太妥当,便再回过头去冲车上的人说:“陈总,那个……醋的钱我也会一并还给你的。”
  陈伯衍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将之前车内的那个像是车钥匙的东西给了她,告诉她那是一个信号屏蔽器。
  “我自己的一点小发明,送你了。以后不方便接的电话就用这个,不要傻傻的盯着屏幕发呆。”
  把屏蔽器扬手丢给车外的岺等等,陈伯衍发动车子离开。
  拿着醋回家,被妈妈一阵数落她不守时,交待的事情十之八九就会忘记,岺等等都老实地听着教训说知道错了,将厨房里做好的菜拿到桌上放好。
  “还有,比醋更重要的一件事,今天送你回来的那辆车是什么人?”
  妈妈冷不丁的一声追问,让岺等等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她没想到妈妈竟然看到了,不过她倒不打算解释,只说那是一个朋友顺道送她回来。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做什么工作,家住哪?”
  “女的,一个中年老妇女,不爱笑,总板着脸。”岺等等回答。
  果然,听到是女的,妈妈再没了兴趣追问,去敲了书房的门叫爸爸出来吃饭。而岺等等自己则可怜自己。唉,要不是为了环球旅游的名额,谁想当小宫女伺候那么一大批娘娘和皇上呢,在电视台是,回家了还得小心奕奕。
  妈妈和爸爸又拌嘴上了,爸爸说要看完手里的书再来吃饭,让母女两不用等他,而妈妈则不许,要求他准时上桌吃饭,两人到最终一如从前的是妈妈赢,爸爸摇头叹息的服从命令。
  后来,岺等等有偷偷找机会问过爸爸,你明知道每次都会服从妈妈的决定,为什么不就直接听话服从呢,还要试图坚持一下,结果不都还是一样。
  “因为习惯了,习惯和你妈妈有些小歧义争上两句,再顺了她的意,这样她才比较有成就感,而我也在这数十年的生活中不知不觉有了这样的习惯。”
  “其实你一直在迁就她呀。”
  “爱情,大多数时候就是迁就。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个性,像是一个坚硬的方块,棱角分明,有时候宁愿被撞的头破血流,但都还是固执而又顽强的不愿意屈服,但是如果爱上了一个人,再坚硬的方块也会变柔软,失去自己原本的坚持,一再的迁就改变,变成对方喜欢的样子,把自己磨成圆形。”
  第二天,岺等等在花店里收拾着扎花余下的垃圾时,有快递员送来一个快递,她打开后发现是一架自己口水了很久但一直舍不得买的某品牌摄影相机。
  随后,又一个穿着某知名运动品牌服装,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来了店里,将品牌旗下最新款的自行车送到岺等等的面前请她签收。
  岺等等当即就想到了是陈伯衍做的,她想要拒签,但对方却说:“小姐您不用签字,付款方已经特意提前签字了。”
  送货人就这么直接把车留下了,然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自知车和岺等等的照片,又说:“付款方说只要拍下车和您一起的照片,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喂喂喂,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做生意,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
  “是呀,顾客是上帝,所以我们要严格完成付款方的要求。小姐,再来一张,谢谢您的配合,再见。”
  送货人对着岺等等又按下了快门,看看照片似乎是很满意后扬长而去,岺等等则立在原地懵住,这个陈伯衍真的是在别人要走出一步之前,把接下来的三部全都想到了的人,与他要斗争些什么,显然自己还是嫩了。
  电话来了,看是陈伯衍的岺等等当即接了起来,在她还没有张嘴说话之前,那边先开了口。
  “岺老师的围裙很有趣。”
  “什么?”岺等等一愣,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系着的粉红色流氓兔围裙,便知道是刚才送货的人已经将自行车和自己的照片发了过去了。
  “这一款自行车没有粉色,所以挑了蓝色,你喜欢吗?”
  “喜欢……哦不,陈总,这车我不能收。”
  “我明天有些工作,可以请岺老师今天提前过来上课吗?”
  “可以。那个车……”
  “那好的,一个小时后见。”
  妈妈来花店,看到门口的自行车当即就询问岺等等哪来这么贵的车,岺等等只说是送错了,这就给人送回去。
  岺等等要把自行车带到陈伯衍家,但是出租车又放不下,无奈之下她就只能骑着去了,到达陈伯衍的小区时正巧他的电话也来了,告诉她骑着车左行300米再右转,然后停下来。
  岺等等按着他说的做了,看到前面是一处花坛,可绕着花坛看了一圈也没什么,便有些疑惑的打了陈伯衍的电话说自己到了。
  “回头,走过来。
  岺等等回头,见到十几米外一家小茶馆,陈伯衍正斜斜地靠在雕花木门框上,一身简单的白色棉麻制T恤,黑色长裤,脚上一双简单的单鞋,双手环胸的打量她,唇角挂着丝笑意,显然他已经立在那里有一阵儿观看她瞎转悠了,只是不出声。
  岺等等停好自行车走过去,刚要说话,陈伯衍冲她打了个小声些的手示,向她招招手挑起身后的珠帘引着她进去,看到室内有一个发须皆白,穿着白色对襟唐装的老人正坐在茶案前烹茶,对面的地上摆着坐垫,上面三三两两地坐了几位也上年纪的老人,在认真地听他讲解茶道。
  陈伯衍带岺等等到最后一排坐下,双腿盘居,双臂垂搭在膝上,以一种自然放松的状态听前面的老者授业传道。
  “想不到你还喜欢这些。”
  岺等等小声开口,不过当即被前面一个老人回头给了眼刀,打了个禁声的手示提醒她不要说话。
  岺等等吐吐舌头,做一个自己知道错了的表情,然后老实地坐好身子安静聆听前面老师所讲的内容。
  大约二十分钟后,前面老师宣布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下面坐着的人陆续起身,恭敬而礼貌地与那老者道谢作别后离开,陈伯衍也自地上起来。
  岺等等起来的时候腿脚有些发麻,好在陈伯衍及时伸手拉住了拉住了她的胳膊,又伸了手到她面前将她的另一只手握住,将她自地上拉起来。
  “陈先生今天带了客人来。”在送走了所有其他客人后,那个授课的老人轻轻掙动胡髯,一手背于身后缓步走过来。
  岺等等打量这个老人,从他发须皆白的状态来看他应该有八十岁了,但是虽然他满面皱纹但却气色颇佳,身形并不佝偻,精神状态也很好,微笑起来时眼神慈祥而又有一种睿智。
  “这位是岺老师。这位,是祁老。”
  陈伯衍简单的介绍了一了一下对方,岺等等笑着主动问好伸手与祁老相握。
  “觉得我讲的怎么样?”祁老询问岺等等。
  “呃……”岺等等一时有些尴尬,看向陈伯衍,然后脸红地说:“抱歉,我不太懂。”
  “嗯,能大方承认自己不懂,诚实心地是好事。”祁老点点头,微笑着对陈伯衍说。
  祁老留了两人在茶室,告诉他们煮好的茶自便,而他则要去午休养神了,便取了墙边的拐杖独自离开,没的半点的虚礼客套。
  陈伯衍自柜子上取出书,让岺等等在靠近窗户的一处雕花桌前坐下,自己坐到对面,边翻着书边随口解释,说:“家妹住的地方在装修,她今天在我家中补眠,岺老师不介意将课堂改在这里吧。”
  “不介意,这里很好。”岺等等取出教材回应,然后边翻书边忍不住又笑了笑,说:“看不出来,陈总也喜欢这些中国的古典艺术技艺。”
  “很意外?”
  “有一点吧,连国语都不是很好,这些肯定感觉更陌生吧。”
  “西方文化有他的特色,但中国文华博大精深,论历史与深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为从前的某些缺失疏漏,才更应该多了解学习这些的文化技艺,弥补上这些缺失,先了解自己有的,才能更好的了解别人有的。”
  “三观真正!”平时在网上看了不少三观不正的议论,在见到一个这么有成就又三观正的人说出这些,岺等等不对称赞。
  陈伯衍笑了笑,替岺等等斟了杯茶到她面前,说:“就算夸我,我也记住了你刚才的那句,我国语差的话。”
  岺等等嘿嘿一笑,吐吐舌头,说:“我相信以陈总您的资质,不出三五个月一定就能学会最地道的国语。”
  “好,承你吉言。”
  第三次给陈伯衍上课,岺等等觉得已经很顺利且简单了,少了最初的一些心理负担,讲起课来也更为顺利,对于语法和用语的一些讲解她在用词和形容上也更加的自然,作为听课的陈伯衍依旧认真,适时的记录和标注要点,并没有大多数成功人士的傲慢,谦虚而又认真,让岺等等对其产生些欣赏。
  越是位于高处的人,谦虚与恭敬越是难得与宝贵,这让岑等等对其在心里加了些好感。
  约两个小时后,岺等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结束课程,在她尚未说出口之前,听到有脚步声自旁边门口处传来,侧过头去看,便见到一个白色的修长高挑身影走正越过珠帘进来。
  珠帘相撞发出伶仃响声,那人也自期间堪堪入室,到锁住的短发,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线条弧度,一缕挑选的红色格外的醒目,几乎不用过多的去打量辨认,便知道来人是卫仪。
  “哥哥,还没下课吗?”卫仪微笑上前在陈伯衍旁边坐下,并娴熟而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
  “岺老师,又见面了,我打扰你们了吗。”卫仪笑着冲岺等等招呼,半点不着痕迹,曾经发生过的对持有介怀仿若不曾发生。
  岺等等笑着说你好,然后合上书册开始收拾东西,说:“今天正好要下课了,卫小姐来的正是时候,不打扰。”
  岺等等觉得电灯泡不是件好事情,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然后笑着冲一对帅哥靓女说了再见,离开茶室。
  到了外面,看到停在那里的自行车,岺等等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退车这件重要的事情没办,就想又重新返回室内,掀起了帘子看到卫仪正半趴在陈伯衍的身侧去拿桌上的茶水,就又停了下来。
  “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吗,岺老师。”陈伯衍站起身来询问。
  “呃,那个,没事,我以为自己手机落下了,原来在包里。”
  岺等等笑了笑,到底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去说退掉车子的事情不太好,略略带过之后再度出门离开。
  岺等等去取了自行车,推着到了陈伯衍家楼下的保安处,将车交给保安人员告诉他们这是陈伯衍先生的车,请在他回来的时候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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