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眠午 佚名著

“你不想要吗？”程凉摸进被子里，指腹抚过每寸***出的体温，温眠微微皱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抗拒，墨色瞳孔里全是疲倦和麻木，“不行程凉，套用完了，今天不行。”

“那就生第三个宝贝吧，怎么样？”

“程凉，我不想生孩子了。”

“可是晚莉想要个弟弟，她偷偷告诉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想要新的家人。”婚姻迈进第七年，两人已非常熟悉彼此的身体，被深埋进炙热的怀抱里，温眠的身体率先缴械投降，她无力的叹气，“唔嗯……你要实现她的生日愿望是吧，行……”

温眠不得不去妥协，因为仔细想想，也找不出可以去拒绝的理由。

照顾家庭、等待丈夫回家，生育接着养育。

她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过下去，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第二天温眠起的有些晚，程凉已经替她做好早饭，带着他们六岁的儿子程屿落和四岁的女儿程晚莉在一楼的院子里玩耍。温眠慢悠悠的从二楼下来，衣衫不整袒出胸口，程凉脱下外套给温眠披上。

“早，穿好衣服别着凉。”

“知道了，早。”

“吐司在微波炉里，还在热。”

“谢谢。”

洗漱换衣、吃完早饭，温眠对着只剩食物残渣的盘子发呆，不久后她就会怀上她和程凉的第三个孩子。

程凉对拥有三个孩子的执念很重，就像程凉对她和魏莉的执念一样重。

她和魏莉还有程凉，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谁也离不开谁，即使程凉和她结婚，魏莉也和年少有为的外交官陷入恋爱的长河，他和她和她，他们三个依旧如此，谁也离不开谁。

就像一道乌云笼罩下的阴影，独独蒙蔽她的天日。

“怎么了？”见温眠在餐桌面前一味地呆坐，程凉关切的走过去，“果然还…

”我现在去热饭。“

”我和杰拉德吃过了，在外面。“

”那你早点休息。“翻过身，温眠再次闭上眼睛，程凉脱西装的声音在她耳边窸窸窣窣，过了片刻，程凉的身体连同威士忌的酒气一起覆上她的身体，又热又重，”明天休假，今天可以熬夜。“

虽然知道程凉想做什么事，温眠还是明知故问的推拒：”你要熬夜做什么？我很困，想睡觉。“

”你不想要吗？“程凉摸进被子里，指腹抚过每寸***出的体温，温眠微微皱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抗拒，墨色瞳孔里全是疲倦和麻木，”不行程凉，套用完了，今天不行。“

”那就生第三个宝贝吧，怎么样？“

”程凉，我不想生孩子了。“

”可是晚莉想要个弟弟，她偷偷告诉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想要新的家人。“婚姻迈进第七年，两人已非常熟悉彼此的身体，被深埋进炙热的怀抱里，温眠的身体率先缴械投降，她无力的叹气，”唔嗯……你要实现她的生日愿望是吧，行……“

温眠不得不去妥协，因为仔细想想，也找不出可以去拒绝的理由。

照顾家庭、等待丈夫回家，生育接着养育。

她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过下去，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第二天温眠起的有些晚，程凉已经替她做好早饭，带着他们六岁的儿子程屿落和四岁的女儿程晚莉在一楼的院子里玩耍。温眠慢悠悠的从二楼下来，衣衫不整袒出胸口，程凉脱下外套给温眠披上。

”早，穿好衣服别着凉。“

”知道了，早。“

”吐司在微波炉里，还在热。“

”谢谢。“

洗漱换衣、吃完早饭，温眠对着只剩食物残渣的盘子发呆，不久后她就会怀上她和程凉的第三个孩子。

程凉对拥有三个孩子的执念很重，就像程凉对她和魏莉的执念一样重。

她和魏莉还有程凉，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谁也离不开谁，即使程凉和她结婚，魏莉也和年少有为的外交官陷入恋爱的长河，他和她和她，他们三个依旧如此，谁也离不开谁。

就像一道乌云笼罩下的阴影，独独蒙蔽她的天日。

”怎么了？“见温眠在餐桌面前一味地呆坐，程凉关切的走过去，”果然还是太勉强你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会，我叫杰拉德过来收拾家里。“

”没什么，别让你那个光头的心腹过来。“

温眠起身，将空盘子收起带到厨房。

”你还是那么不喜欢我的员工啊。“

”我只是不喜欢使唤人。“

做完基本的家务，温眠像往常一样去三楼的大书房看书，但程凉在家，她是不可能完全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看书的。

很快程凉就带着孩子们来”骚扰“她，平静自如的个人时间被嬉笑声打破，可爱的孩子、温柔的丈夫，温馨的笑容和单纯的爱意围起她的孤独，占领全部世界，或许常人会觉得很幸福。

而她的心下埋着一团火，无可发泄，自顾自的纠缠，却不熄灭。

永不熄灭。

望着和程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程屿落，温眠有些恍惚，儿时的种种记忆在脑海里划过，她和程屿落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暗暗喜欢聪明温柔的程凉，那是份深不见底的感情，她原本不准备揭开，却被命运玩弄，得到程凉和她与他两个人的孩子。

长叹了口气，温眠想起前几天私人学校的电话，向程凉提起孩子教育的事宜，”程屿落也该上学了吧。自主教育是方便，但不和社会接触不好，很难培养人际和情商。“

”问题是，程屿落现在已经是初中生的水平。“

”你在烦恼该送他去学校上几年级？“

”当然是从头开始，比起学习知识，还是学会交朋友更重要吧。“认真的思虑一番，程凉询问程屿落的意见，”你觉得呢？“

程屿落是个乖巧的孩子，听话、懂事、聪明，有头漂亮的黑发和棕色眼睛，从不反对父母的决定，”我听爸爸妈妈的。“

中午十二点刚过，照顾两个孩子睡下，温眠和程凉总算有独处的时间。

温眠不喜欢和程凉在工作之外的时间独处，她的脑力是用来一展宏图，不是拿来计较琐事，监视丈夫是否出轨用的。

面面相觑，她避之不及的转头，”困了，我去睡午觉。“

完全不在意温眠的抗拒，程凉笑着跟上她，”我也一起。“

”你也困吗？“

”当然，我们昨晚睡的一样晚。“

”那你睡吧，我突然不困了，我就在客厅看电视。“

”我陪你看。“程凉多情的桃花眼里是深棕的颜色和无限的纠缠，温眠烦躁的回到客厅，打开电视，”你不是困吗？“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行吗？“

”不要再用四岁时候的那套说辞哄我。“

”你还记得四岁的事？“

”我的记忆力很好，你知道的，我什么都记得。“

比如程凉从四岁开始喜欢魏莉，比如程凉为魏莉的理想继承家业，比如在被魏莉指责之后逼迫自己和他结婚，比如程凉直至今日依旧喜欢魏莉。

温眠垂眸，点点滴滴涌入心头，苦涩的难以言喻。

电视里在播放什么温眠不知道，程凉已从背后圈住她的温度，在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温眠感到无由来的热烫，便解开两颗纽扣。

程凉的角度，很轻易就能瞥见饮昧过的痕迹。冰凉的手指如蛇爬行般在衣下作乱，温眠开始还能忍耐，后面逐渐绷不住表情。她掰开程凉的手指，”喂，你在碰哪……“

”我们还没有试过在沙发上吧？“

”现在可是大白天，唔……“

有兴致的时候，白天还是黑夜都不重要，温眠已经被程凉的亲昵浸染的足够成熟，在过去的七年里，两人自少不经事的青涩青年人成长为在家庭和事业两边获得成功的稳重成年人，会认真商讨程凉公司的管理问题，也会世俗的讨论去不去一面之缘的同伴婚礼。

而教育理念的分歧，更是会变作吵架拌嘴的原因。

程凉得手的轻松，温眠红着脸在程凉的臂膀中捏紧双拳，她是程凉的东西，本能提醒着她。心却告诉她，她只属于她自己，永远永远，可她这辈子没有办法再成为她自己了，这辈子都没有办法。

她受爱所困，获判***，已被终生监禁。

害怕吵醒卧室里熟睡的孩子，温眠不敢出声，程凉故意加重动作逼她吐露根本无法控制的叫唤，她压抑的轻声呜咽，突然有些想哭，泪水沿着脸侧落下，冷不防的滚烫。

程凉感到几分惊讶，而惊讶过后，是毫不意外：”温眠，很痛苦吗？“

”你是最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人。“

”可你喜欢我，那么的喜欢我，比对任何人都喜欢。这样的你怎么会痛苦？“

没有否定程凉的自信，指责言过其实或是夸大其词，温眠选择沉默，谁教她的每一刻都在因为喜欢而备受煎熬，她越是爱就越是觉得被深深伤害，脆弱支离破碎的散成无声宣判。

她是个输家，输家没有资格抬头，只能低着头受罪。

夏天最热的时候，温眠成功怀上第三个孩子，在程晚莉生日那天程凉向孩子和父母朋友们公布了这个好消息。

魏莉在电话里为他们俩的感情好而高兴，听着魏莉发自内心的祝福和笑声，温眠痛苦的扣住肚子，生出想要揉烂什么的冲动。

挂断魏莉的电话，程凉认真的期待着，”其实我希望是个女孩。“

温眠漠然的垂眸道：”希望吧。“

”不开心？“程凉歪着头凑到温眠身边，脸上挂着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意，和平常对待她时的假面温柔完全不同。

”我每天都不开心！“温眠骤然提高音量，失控的冲到程凉面前，”你知道的吧，我没有一天开心过！我已经受够了！“

”啪——“

歇斯底里地打了程凉一巴掌，温眠抑止不住的捂脸痛哭，程凉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抱住温眠，温柔的安抚妻子。

”告诉我温眠，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和我离婚。“

”抱歉，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程凉轻轻抚摸温眠的背脊，愧疚的道歉，”我以为我会让你幸福，没能做到是我的错。“

”我的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幸福！然后离我越远！越好！“温眠用力推开程凉。

程凉反而笑出声来，没有对温眠的不满，半分都没有，”哈哈，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在一起的生活吗？嗯？“

”难道你不讨厌吗？！“

”不哦，我很幸福，也很满足，你是个好妻子。“

温眠咬着牙，浑身发抖，美丽纯白的脸庞已经扭曲。

程凉可以给她一切，给她所有年华，因她义无反顾，为她付出生命，但她从哪里都感觉不到爱，无论拥抱多少次都一点也感觉不到。

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的知道程凉不爱她，可偏偏她光明正大的拥有程凉的全部全部，那种明明握在手里，却始终无法握紧，无法成为自己所有的感觉，比得不到要痛苦千倍万倍。

”程凉。“想方设法的平静下来，温眠拉开落地窗，不带任何感情的告诉站在身后的丈夫，”我会从楼上跳下去，只要你不在，我立马就会跳下去，我成全不了你的幸福。你就自己一个人死在爱而不得的漩涡里吧，我不会陪你。“

”再也不会陪你。“

温眠隐忍的反扑到达最***，幽幽的话语像诅咒，掉入忿忿不平的泥潭。

温眠求死的念头并没有让程凉太惊讶，把温眠拉到身前并将温眠的手腕折断，他狠狠的压上温眠，语气温柔至极也无情至极。

”你必须要陪着我。“

像最最残酷黑暗的囚牢，不慎踏入，只得永世煎熬。

”因为我们要一起死。“

小说《凉眠午》 第一章 试读结束。